第二天他们在镇上打听到了更多的消息,还在酒馆外, 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关于清风寨的一些事。
施正霖坐在酒馆内远远看着, 苏锦绣就蹲在酒馆外的台阶上, 一旁靠着个醉醺醺的男子, 她还热情的往人家手里递花生, 好奇的问:“我怎么听说那清风寨的当家是个女的。”
“这几年才是, 以前是她哥。”又有酒又有花生, 男子觉得苏锦绣很上道,不过即便是醉着, 语气里还是带了些瞧不起,“她哪有那本事把清风寨做那么大,都是她哥有本事,可惜啊,死了。”
“是么。”苏锦绣没有计较他这瞧不起女人的语气,“她哥哥应该没有比她年长多少, 怎么就死了。”
“让人给杀了。”男子接过苏锦绣递上来的酒,喝了一口, 嘴角还淌着酒渍,“你要知道那山里都是些什么人,狠角色,杀个人那都不是事儿。”
男子指着钟和山那方向,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神情却带着些忌讳, 回头看苏锦绣, 这才想起来问她:“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听说清风寨的当家是个女的,我好奇啊。”苏锦绣示意紫茵再进去拿一碟花生出来,八卦着语气,“你说一个女的做当家,那得多少人盯着啊,她肯定打不过别的寨子。”
“这你又不懂了。”男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她可是找着靠山的,之前还帮官府的人抓过逃进山的犯人。”
说罢,声音又大了起来,带着不屑:“一个女人,最后还不是要靠男人。”
苏锦绣将紫茵拿来的花生放到男子面前,说的天真:“山里那些贼匪胆子这么大,就不怕朝廷派人来清剿么。”
“往山里逃,躲起来,风头总会过去的,朝廷得派多少人进山抓人。”
说这句的时候,他的口气依旧是不屑的,苏锦绣微微笑着,朝廷真决定要彻底清剿,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笨办法呢。
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苏锦绣走进酒馆内,施正霖给她倒了一杯茶:“问完了?”
“就是一些小道消息。”苏锦绣喝了口茶,“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从酒馆到不远处的小赌坊,这儿人更多,三五不时就有人被赶出来,赌红了眼的还想往里冲,在外被赌坊的打手揍了一顿后,骂骂咧咧扶着伤离开了。
在镇上溜了一圈,听到的消息大都无用,有些人问的多了还生警惕心,到了傍晚,在镇子西边的一片棚户区内打听到了一个和信中最为符合的人。
第二天天未亮,一行人离开了客栈。
这时辰镇子外有许多前来赶集的人,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天有些亮,苏锦绣看到了樵夫田四。
从镇上去钟和山走路要半天,马车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位置就在樵夫过去所住的村子,十年前遭山贼洗劫过后,这里早就已经荒废,马车进村后,到处是破旧的房屋,路上还扔着许多桌椅,像是遭洗劫时被那些山贼扔出来的,这里的百姓逃的急,之后也不会回来收拾。
田四的话很少,一路过去除了指路之外,半句都不多说,进了村子后马车走到一半,他喊了停下,一行人下马车,就在一间破屋的屋檐后头,有一条已经废弃的上山路,拨开高过腰身的草,依稀可以辨出路来,田四不让他们踩压这些草,就从中间的缝隙走过去,这样外面看着就不像是有人上去过。
从这草丛穿过去后,上了一段缓坡,草仅有膝盖高,爬到一半后绕着不太明显的印记往前走,许久后,苏锦绣听到了水声。
村子依水而建,这个废弃村子的水源就是来自这不起眼的溪流,藏在岩石缝间,若不是因为高低有落差,苏锦绣还发现不了,而这溪流上方,是形态各异的石头,田四要大家顺着这些石头往上走,不能踩到。
断了一条腿,走路一瘸一瘸的,却不影响他走这些山路,等走到这小溪的上游,此时已经快中午了,苏锦绣放眼朝四周看去,除了山就是树,别的什么都没有。
休息的地方稍显平整,苏锦绣正要坐下,田四走了过来,示意她走开,苏锦绣退了两步将地方让给他,只见他摸了摸刚才苏锦绣想要坐下的石头,用力将其挪开,露出下面另一块平板样的石块。
那石块上,清晰可见刻磨着一个箭头。
而那箭头所指的方向,是树林,根本没有路,而他们眼前还有两条路可以选。
要是没有人带路,就算是能摸到这儿,苏锦绣肯定也是挑选其中一条路继续往下走,谁能想到这个。
田四从背后抽出柴刀,往石块旁边的一棵树劈了几下,只留下了个枝杈,做完后一言不发,收起柴刀朝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再往回看,几乎长的差不多的树让她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施正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苏锦绣换了个角度,刚刚田四看似胡乱砍过,像是为了开路砍下的树枝,现在从她这角度看过去,都齐齐的指向一个方向。
但只要一走眼,看过去又是乱糟糟一片,根本看不出。
真是妙啊。
这样走了快有两个时辰,天色有些暗时,眼前的不再是摸不清状况的树林,再度出现了两条路。
田四挑了其中更窄一些的一条往下走,半个时辰后天已经黑了,苏锦绣再度听到了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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