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那仍在干嚎的大妈‘嗖’地跳将起来。
指着肖然大叫道:“我儿子一家都是那么好的人,你问问旁边谁不知道?他怎么会跟人家结仇,不可能!”
肖然不悲不喜,冷着脸说道:“我只是这样例行询问,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旁边有群众附和,其中一名典着肚子,穿着条纹短袖的胖男人说道:“就你儿子一家,还好人?你就不说实话吧!你问问,你问问,这周边上班的、在这住的,有一个人说你儿子好吗!——不和警察说实话,我看你们就是想拖后腿,不让警察好好办案!”
这男子话音未落,那大妈气的跳脚,指着男子破口大骂,“你这样的贱种杂碎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这样说我儿子!肯定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打死你,你凭什么说我儿子一家不是好人,我打死你……”
“我说婶你好好说话行吗,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闹什么,在家里闹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死者的堂哥和他妻子拉住那大妈,沉着脸埋怨道。
听了这话,那大妈又是一盘脚坐在地上,撸一把鼻涕往鞋底上一抹,继续拍着水泥地面,嚎的要死要活。
而那名典肚子男子,被劈头盖脸狠骂了一顿,亦是心有不忿,碎言碎语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家就有什么样的人,我看就是你儿子一家欺负了什么人,把人家惹急了下的手。你儿子一家从大到小每一个好东西,这都是报应!”
“你特么怎么说话呢你!”
死者堂哥董浩北恼怒起来,提了提裤腿,扬着手就往那典肚子男子脸上打,若不是被蒋枫一把拉住,肯定又是一阵混乱。
肖然安抚了董浩北两句,旁边蒋枫也瞪着眼睛,盯着那胖男子斥道:“你这样说话有必要吗,这一家人都死光了,你还在这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典肚子胖男人瞅着蒋枫夸张的体型,讪讪地低下头,没敢和蒋枫应怼,却是旁边一位大叔解释道:“是这样的,文邦之前因为孩子的事,跟董浩楠他们家打过架,一直有矛盾。——文邦,你也是,人家都出这样事了,你还纠缠着那些事干嘛?”
“我纠缠?我儿子脸上那疤要留一辈子,我为啥要可怜他们家?他家出事了,就是报应,是他家作孽太多!”那叫文邦的胖男子恨恨说道。
“你叫文邦?你和董浩楠家有仇啊?个人信息报一下!”蒋枫警惕地看着胖男子,这人既然是和死者一家有仇,肯定是要列入重点排查对象的。
“我?”
那叫文邦的男子愣了愣,抬手指着自己鼻尖,不可思议道:“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弄死了他们一家吧?那我要是嫌疑人,这边和我差不多的还有好多个呢,董浩楠一家在这边就是老鼠屎,我随你们怎么问!”
文邦话刚说完,那盘腿坐在地上的大妈又猛地爬了起来,张牙舞爪要挠他,大叫着:“肯定是你,我儿子死了你这么开心,肯定是你害了我儿子一家……”
董浩北和他妻子又将乱跳乱叫的大妈拉了回来,直到这时,文邦才有机会讲述他与董浩楠一家的矛盾。
“警察同志,我承认我和他们一家关系不好,还和他们家打过两次架,但是你问问旁边的人,基本都和他们家吵过架,董浩楠这一家子人特别没教养。”文邦说道。
大妈闻言张口就骂:“你才没教养呢,你全家都没教养……”
肖然摆了摆手,问道:“你和董浩楠一家是因为什么发生的矛盾?”
“孩子。他们家小孩把我家小孩的脸划了一个大口子,还不是在两边腮上,就在眼下颧骨这,那样长一道疤,太明显了,划的又深,整容都不好办。现在我儿子同学都给他起外号叫‘刀疤脸’,小孩都愿意去上学了,都是董浩楠他儿子祸害的!”
文邦激动地说着,“您是不知道,董浩楠他家儿子,无法无天啊,谁都不能管,谁都不能说。把我儿子脸划成那样,董浩楠夫妻还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还是个孩子,让我不要计较。
——特么的刀不是划在他们儿子脸上!他儿子走路自己绊倒了破了点皮,他们夫妻俩都能把周边找一遍,问是谁推他儿子。还特么让我不要计较!你们说,这样的人,那真是老天爷收他!”
“不可能,我孙子那么懂事,肯定是你儿子自己搞的,硬赖我孙子身上!我孙子一个五六岁小孩,他能懂什么?”死者董浩楠的母亲叫嚷道。
“他是小孩,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
人群中一名老大爷站出来说道:“说你孙子是坏孩子,也不能那么说。可你孙子真是被你儿子儿媳惯坏了,就去年的夏天的时候,我中午在门口凉席上睡着了,你孙子在我们那一片玩,他就朝我脸上撒尿。你说,什么小孩能做出这事来?”
“就是,之前我和我嫂子在公交站等车,你儿子一家过来,就在我们旁边站着,我嫂子怀着孕挺着大肚子,就在公交车进站的时候,你孙子从后面猛推我嫂子,要不是我反应快,一下把我嫂子拽了回来,最轻是孩子没有,最坏就是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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