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又是阴雨天,夜里,天上不见一丝儿星光。
五峰山区新任区长姚成忠的家里,老佛爷和姚成忠在书房里喝茶,也商量着大事。
“东梁新来的县长是勒强,勒燕赵,勒老虎。”老佛爷一抽夹着一根烟,皱着眉头道,脸色是少有的慎重。那勒老虎在房地产上搅风搅雨的,没想到居然会来淌东梁这道浑水,要知道,东梁这地方,没人敢来。
“是他又怎么样,他们勒家和刘家刚在J市输了一局,两家扶持的人都没有在J市讨得好,那勒东风若不是勒老爷子亲自出面说话,那黑锅背到死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怕他们做什么,这回勒强去东梁,那可是咱们的地盘,就算虎也得让他蹲着,到时候,让他灰溜溜的离开东梁。”姚成忠一脸颇有些自负的道,东梁的地盘,他经营了这些年,所有的利害人物都被他们用利益的链条连接了起来,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随意插手进来的,他不信勒强在东梁会有什么作为,到时候还不得灰溜溜的滚蛋。
“老姚啊,此人不可小视,他的崛起可不仅仅因为他是勒家人,当年,勒老爷了坐牛棚的时候,就把个小孙子放在青罗湾梁友那里养着,五岁的时候,几个十来岁的孩子骂他小黑狗,他愣是不眠不休的缠着人打,虽然命被打了去掉半条,差点就死了,可却把那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打的胆寒,以后见到他就躲,这种人的性格是相当倔强的,一但认准的事情,就会一直走下去,当初我们害了莫秋峰,这小子就带着他那帮人硬是给莫秋峰平了反,我还赔进去几个人,若不是他实在抓不住我的把柄,再加上有人给他施压的话,几年前,我怕就折在他手里了,我知道,这小子是盯上我了,所以,他把白学文弄了过来,这些年,因为白学文在,我们损失了多少的利益?这白学文就跟一个针子一样针在我们的老巢,这回我们对白学文下了手,他又岂能等闲,来者不善哪,勒虎王,那可是能让整个东南亚的人为之震颤的人。不可掉以轻心。”老佛爷皱着眉头道。
“那现在怎么办,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再想换人不可能。”姚成忠也皱着眉道。
“嗯,这样,我不能在这五峰山区待太久,我得回东梁防着,五峰山区的事情要速战速决,这就要看你的了,来了有些日子,感觉怎么样?”老佛爷问道。
“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这白平康这些年太会做人了,他通过旅游业,以及彩玉工会,将整个区的人事和物事掌握在手里,只要有他在,大家利益均沾,又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干点事,谋个好官声,所以,白平康在五峰山区的威望相当的高,再加上我是空降来的,自然要受排斥,除非我本本分分的按规矩来,否则,我怕也只有灰溜溜离开五峰山区的份。”姚成忠苦笑的道,来这些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拿到整个五峰山区的彩玉开采权,有白平康在,那是想也不要想。
一切得按规矩来,可真按规矩来,他们的发财大计就泡汤了。
“嗯,其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各种难处,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姚成忠说着又补了句。
“难怕什么,当初我们在东梁,不也十分的难嘛,可最后我还不是成了东梁的老佛爷了。”老佛爷这时却是涌起了一股子战意。
多少年,没碰到这样的对手了。
“那要怎么打开局面?”姚成忠问。
“咱们当年是怎么打开东梁的局面的?”老佛爷斜睨了姚成忠一眼。
当年啊……姚成忠不由的咪起了眼睛,二十年前,东梁可是煤王爷的天下,可如今煤王爷在干啥,好象在捡垃圾度日啊,姚成忠想着,不由的就笑了。
“老佛爷,接下来看我的。”姚成忠拍着胸脯道。
“行。”老佛爷点头。两人举起杯,轻轻的碰了一下。
……………………
立春,山区的雨总是细细绵绵的,已经八天过去了,白学文还是没一丝毫踪影。
白蔡蔡这些天带着毛毛,两人就在东梁五道岗和西台村交界处的山里转悠,就是想找到卦象上显示的泉眼。
也许她有些魔障了,但她算过了,东梁五道岗山区什么最多,就是矿坑矿道,指不定自家大哥就被困在某处呢。
卦象的显示应该就是这样。
“阿婆,请问这山里哪里有泉眼啊?”翻了两个山头,白蔡蔡没什么收获,这下了山,就是西台村,正好看到山边一栋农家院门口,一个老奶奶正坐在门口撮着稻草绳,便问道。
“你两个是来旅游的吧,五峰山的泉眼多着呢,你只要上山,在阴凹处都能找到。”那老奶奶看着白蔡蔡和白杨同学两个,便笑呵呵的道。
“不是,我们问的是那边五道岗。”白蔡蔡指着另一边五道岗那光秃秃的山体问。说起来五道岗跟五峰山都是同一个山脉系的支系。
“五道岗啊,二十年前或许有,现在啊,早就那些畜牲给糟踏了,山上只有荒草,年年种树,今年种明年死,就边那土层也叫几年前那场泥石流给冲没了,哪还有泉眼哪,丫头啊,我告诉,五道岗没玩头,我还听人说了,这些年那帮子畜牲太过份了,山神怒了,整个五道岗成了恶殍之地,知道啥叫恶殍吗,就是鬼地,人在那里面待久了,要生病的,如今住在五道岗的人,好多人都得了绝症,可怜我家那小孙子三年前就跑到五道岗去,没想到回来就成傻子了,所以,丫头,那地方可去不得啊。”老奶奶劝道。听她口气,显然对五道岗矿上的人很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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