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就在天京城的南面,也是整座京城的中心,京城所有的建筑,都是围绕着皇宫,围绕着那一座太极宫布局和修建的,所以当那一团团祥云落下来,有天人从天而降的时候,几乎整个京城都看得清清楚楚。
浩浩荡荡,弥漫千里的祥云之上,庄严浩大的鼓声,响彻了整个天空,把整个天京城的其他声音全部都压下去,宏飞白跃出了酒楼,拿着剑看着天空,脸色有些沉下去。
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嘈杂的声音,转头去看,看到城里面许多的百姓看着天上的祥云,脸上露出慌乱而不知所措的神色,有些老人甚至于就这样跪倒在了天京城的青石地板上,朝着天上的云不断叩首。
双手合十,嘴唇快速地开合,说着些神仙的名字祈求保佑。
宏飞白收回视线,握着剑,想到这段时间当中听说的,在西域和北疆的战场上,有乘着祥云,挥舞巨锤敲击重鼓参战的神灵天人,脸色微微有些寒意——
边关正在战斗,而敌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皇宫上空?
就算他只是个剑客,也明白这究竟是何等荒谬的情形!
………………
威严肃穆的宫廷中,在御道上行走着的臣子们,还有垂手快步来往的侍从宫女都呆住了,他们抬头看着天空翻卷的祥云,不知所措,然后看到祥云从左右两侧翻卷退开。
穿着白衣玉冠,仿佛仙人一样的白发男子被祥云托举着落在太极宫的上空,左右两列一侧都是气度飘渺,仿佛神仙的人物,不等他们真的出现在宫殿的上空,从皇宫各处就有数道身影爆射而出。
有冷僻孤傲的剑客,有穿甲持枪的将军,还有穿着蟒袍的皇室高手。
为首之人根本没有出手,背后两列天人之中突然有人怒喝一声大胆,各自都跃出数人,找上了那些隐藏在各处的皇宫高手,短暂的交手,声势却极为浩大,一甩袖便有剑气纵横撕扯出去,甚至于有人能够用得出道门秘传的飞剑之术。
地上一名将军从偏殿大步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杆长八尺三寸的长枪,黑色的枪刃在阳光下泛着令人心寒的弧光,像是跌坠下来的晨星,不曾有红缨,枪口上盘旋一条蛟龙,蛟龙的口大张,吞出九寸有余的枪刃。
将领神色冰冷而从容,丝毫没有因为踏着祥云出场的仙人而有所动摇。
他双手分开握着枪,身子缓缓伏低,气势却逐渐昂扬地升起,逐渐有了仿佛泰山一样沉稳厚重的大势,一双眼睛锁定了其中正在交手的一名所谓天人。
那位天人被一个孤傲的中年剑客纠缠住。
剑客的剑很冷,像是他的人一样,没有一剑是多余,对面天人没能立刻拿下,突然一剑撕扯过去,天人的袖袍被扯烂掉,空门大开,正在这个时候,武将的身子猛地动了。
一枪朝着天空中的天人刺过去。
毫无一丝丝保留的力道,这是军阵上磨砺出的,杀人的枪。
乌金色的枪锋几乎瞬间就要刺穿那名天人的腹部,端着枪身的手掌只要一动,枪刃就能够把那个天人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堆烂肉,但是就在枪刃刺到天人衣服上的时候,突然一层无形的气机波动闪过。
将领手中的乌金枪猛地脱手甩飞出去。
长枪在空中旋转着坠下,枪锋倒插在地面上,武将不顾自身虎口已经被震伤流血,神色冰冷,身子猛地倒转,右手五指手指勾起仿佛弯钩,朝着气机出现的方向,那个位于最前面的白发男子撕扯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名武将的右手落在了白发男子脖颈前,粗大的手持撕扯出的劲气破空声音几乎令人头皮发麻,然后就戛然而止。
足以将一整座小山撕扯成碎片的指力消失于无形,只是在那白发男子面前留下了淡淡的涟漪。
白发男子伸出右手,轻描淡写抓住了武将的咽喉,将他高高举起,武将的面容变得绛紫色,双手死死抓住白发男子的手指,却完全无法让自己脱困,对方的实力已经彻底在他之上,一品大宗师,武将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白发男子俯瞰着下面巍峨的皇宫,平淡笑道:
“在下楚天行,自天上而来。”
“中原的皇帝,就是这样来欢迎客人的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了楚天行的背后。
老人似乎已经老到睁不开眼睛的地步,脸上的皱纹很深。身上的深色蟒袍有些过于宽大,松松垮垮套在他的身上,老迈腐朽地仿佛随时可能死去,但是却令楚天行的眸子微微睁了一下,那双淡漠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因为自发受激而微微收缩了一下。
老人咳嗽了一声,轻声道:
“客人,可不会突然闯进别人家里。”
两人之间气机瞬间炸开,无人能够看到的瞬间交手之下,老人的右手最终停在了楚天行的眸子前面。
在同一时间,楚天行身周大穴外一寸不到的距离上,泛起无数涟漪,仿佛夏日暴雨洒落荷塘,楚天行头顶纯白之气凝聚三朵莲花,一枚如同玉玺一样的玉印在三花簇拥之中缓缓旋转,洒落下来一层层的无形气机屏障。
即便是以老人的实力,居然仍旧还剩下了最后一层不能够突破。
刚刚众多人交手的气机已经令天上生出了重重异象,凝聚的云雾因为中年剑客挥洒出来的冰冷剑气,形成了包围整座天京城的大雨,雨水淅淅沥沥落下,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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