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然,有理的不一定是秀才。以现在秀才公们的德行,有理的大半可能是当兵的。
但了尘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秀才的感觉。
因为对面整个一泼妇,胡搅蛮残得能让一直心境甚好的了尘都有了心火燃起的样子。
或许,这老妇人的家境是真的不好,或许她是真的缺钱,而在听说了了尘之后,便想当然地认为了尘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被讹诈一些钱财不算什么。而且以了尘的地位跟为人,又能拿她一个乡下老太婆怎么样?
一种“朴素”而直接的判断。或许在这个老太婆几十年的生命里,也就靠这这种不要脸皮的劲头,无往不利的吧?浑然不觉得别人说起她来,第一眼想到的就是狗屁膏药,生怕被他沾染上身,宁愿吃点小亏,也选择息事宁人。
每一个泼妇都是惯出来的!了尘的钱财的确得来得太容易。容易到不比泥土好多少。但了尘却半点没有惯这可怜又可恨,无知也无赖的老婆子意思。
老婆子在竹楼上耍了半天赖,又是哭诉自己有多难,又是讲王家幺妹如今是王家唯一的活人了,王家兄弟的遗产当然要归王家幺妹,也就是他们家了。而了尘这么大本事,金银肯定不少,怎么不能送一点给他们家,怎么还能贪他们家的前?
理直气壮,理说当然的劲头,算是让“孤陋寡闻”的了尘来了眼界了。
了尘开始还只是闭上了眼睛任她撒泼去,只当看不见!到最后老婆子见吵吵已经不见效,而且周围的人群丝毫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骂了起来。
骂了尘黑心,骂了尘“为富不仁”,老婆子的钱都赖。唱念坐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知道的都会以为了尘到底坑了这老婆子多少钱呢!
对于一个泼妇老婆子来说,这个世界上的手段没有什么是不能用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到最后见了尘依旧不接招,一副气死人地气定神闲地自顾自打坐。顿时怒了,索性破口哭骂起来了。
这话之难听,连在楼下山寨族长他们的角色都一脸铁青了。要不是了尘早吩咐过不许他们上来,早把这老婆子捆了,押回找他们族长去理论了。
外面的人听得怒火三丈,了尘却依旧不动如山,就在楼下楼外所有人都想不清楚了尘为何要甘愿受这等奇耻大辱的时候,老太婆终于作死地“问候”到了了尘的长辈祖先。
“啪”地一声干净利落。老婆子瞬间飞出了竹楼外面,跌进了竹楼外的稻草堆里。
老婆子倒是没摔伤,却半张老脸肿得老高,而且便边老牙这次算是一次性都掉光了,以后可能只能喝粥了,上面的五指手印清晰得不得了。
自己老娘被打,一直在旁边的装老实的儿子瞬间一愣。了尘出手得实在太过突然,连一点征兆都没有,所以反应不过来很正常。
“福生无量天尊!你母亲的事情是你劝掇的吧!见利忘义,负心薄性,不慈不孝之辈,生之何益?”了尘突然对着刚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儿子道。
儿子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尘,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了尘已经不想听他否认了。大袖一挥,儿子也跟着飞出了竹楼。
这次儿子显然比她娘伤的更重,不但一张脸瞬间肿得跟猪头似的,一口牙齿全掉光乐了,还摔断了腿,在那里打着滚地抱着一条腿哭嚎了起来。
变起突然,一时间众人都还没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时候,老太婆倒是先反应过来,顾不得自己肿成了馒头的半边老脸,爬到自己而已身边,一边哭骂,一边安慰自己的宝贝儿子。
如果上次的哭骂还只是做戏,为了钱财而表演的话,,这次就真的是百在咒骂在哭嚎了。
只是她才刚刚开了一个头,一道雷霆就已经以不及掩耳之势劈到了离他们几米的地方。
雷不算大,却也声势惊人,在他们几米之处砸出了好大一个坑。
轻烟阵阵,地上传来依稀一阵针刺似的麻痹之感。而附近的围观的群众只觉得眼中白茫茫一遍。耳朵里也是一片嗡嗡作响,还没弄清楚出了什么状况!等反应过来,好多人被都吓的两腿一软,心都差点跳出来。
后怕也是怕啊!
可离得最近这对母子却是已经两眼发直,下面湿了都不知道,这次她们是真正感觉到了不同一般的死亡的威胁了。
这是了尘第一次在山寨之人面前显露“雷霆手段”,以前的山寨之人光知道了尘能救人,现在终于知道了尘还能杀人了,而且仙人道长也是会发火的。
如果从前的山寨中人对了尘是觉得尊敬可亲的话(不然怎么会被围观),那么从这一刻起,尊敬就变成了敬畏了?
两母子有点傻眼,被人如此一吓唬,显然已经有点缩头了,但放弃又有点不甘心,一时间又羞又恼,却又不敢炸翅,样子好不滑稽,于是引得众人一阵轰笑,虽然刚刚被吓到的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福生无量天尊!老族长,王家丧葬实在不宜外人打扰,这对母子命格不好,且属相冲突,为免冲撞,族长还是派人将他们送回他们山寨吧。”了尘走下竹楼,对着老族长道。
了尘摆明了赶人,老族长也早就看这对母子不顺眼了,刚刚差点带人冲上楼去,将这对母子捆了送回他们山寨,去问问他们山寨的大族长,这个事儿是朗里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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