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终于脱离了囚禁她的石室, 搬进了另一间舒适宽敞的寝殿,也没有人敢再限制她的自由,整座宫殿由得她横冲直撞,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她知道,这是他下的令, 他认准了她走不掉。
听了雪狐那番话以后,阿彩一夜无眠, 实在想不明白莲瑨说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给不了自己心爱的人真正的幸福,就应当放手,给她自由。是这样的对么?我没有办法给她承诺, 没有办法保证以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甚至,没有办法向她解释。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喜欢人的啊。』
只是意味着,她是他心爱的人吗?他是喜欢她的?可是他为何从来没有说过?这就是她离开以后他从未去找过她的原因?因为没有办法给出承诺, 也没有办法保证以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是的,他不能无止尽地包容她的误会和责怪,最重要的是,她会怀疑,怀疑他的心里复国比自己更重要,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无休无止, 没完没了。这种猜测和不信任一定会毁了他们之间的一点点美好过往,
所以他放弃,放手,放开了她
一整夜,阿彩腹诽诅咒他百儿八遍了,这人心理问题实在太严重,自大、自恋、嚣张、自以为是、洁癖、虐待狂、闷骚!要面子,不解风情!
他凭什么自作主张来决定他们的未来,他以为放手,就是给她自由吗?她就一定会得到快乐幸福吗?1愚蠢之极。
也不知道这么背地里咒骂人他有没有打喷嚏,阿彩倒是听他咳了一夜,未免有些担心。打算次日找雪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蒙蒙亮,阿彩登上皇宫最高的摘星台,朝着碧空吹哨,倘若大金小金在就好了,她就用不着憋屈此地,爱去哪去哪,可自从打发它们去找爹娘以后哦,这俩小东西也跟着音讯全无。
身后又传来咳嗽声,“怎么,你还指望那两只笨鸟来解救你?哼,它们敢再进入我的视线,我就拿它们的毛做袄子。他还记得那两只鸟是怎么戏弄他的呢。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还跟两只鸟记仇。”
“就许你记仇吗?”
“我怎么不能记了?又不是我理亏”
“你就这么想走吗?”
“你不也盼着我快点走吗?省得妨碍你的大事。”
“没有这样的事”
那你是想我留下吗?
“是的,你愿意留下吗?”
你能找人救出我哥哥吗?
“没工夫。”
“那我不能留下,我要去救人。”
“你这个样子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搭上。”
“没关系,那是我的事。”
“你怎么变得这么犟了?”
“我一向如此。”
“我能解你的血咒誓约。”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帮我解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
“看在我也帮过你不少忙的份上。”
“你是想拿回我欠你的人情?”
“只有这样你才肯帮我吧,”
“好的,我答应你。”
“不准食言。”
“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了?”
“我相信你不会。”
“那就好。”
“什么时候?”
“过几天……”
“好的,我等你。”
不用过几天,才当天下午,一伙人就踩上门来了,有雪狐,有青狼,有阿昌伯有青雁,总之天族十二卫竞相来到了阿彩的寝殿,目的只有一个,劝说阿彩放弃解除血咒誓约的事情。
“为什么?他不过举手之劳,难道是他后悔了?让你们来做说客。”
雪狐拽了她来一边,说道:“小阿彩,你不知道,莲印殿下在攻打镐泽城的时候,在山谷中使用雪域冰封,但是北域联军卑鄙地推出千名贫民百姓为人盾,殿下遂而骤然收功,以致内力反噬,寒气攻心,当场吐血重伤,我们这才撤回了坎斯科城,殿下的辟天诀确然能为你解除血咒,可他万万不可再运行辟天诀,你想让他死吗?用他的命换你的自由,你愿意吗?”
“他怎么没告诉我会这么严重?”
“他怎么会告诉你呢?你的要求,他什么时候拒绝过?”
晚上,阿彩又听见他咳地没个消停,于是披上外袍,直接就闯入他的寝室,殿中连盏油灯都没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你现在很穷吗?连灯油钱都省?”
“你来做什么?”
“你吵得我睡不着。”
“你回去吧,我尽量不吵了。”
“不成,你这身子是我打理好的,现在这般被你糟蹋,我就要管。!”她随手拿了玉杯盏,倒水给他。这宫里的宫女侍仆都是白拿钱不干活的么?明儿非得好好训训他们。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彩儿,我没事,你回去睡吧,我不吵你了。”
“我们约定的事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
“解除血咒的事,我不用你帮忙了。”
“你别听雪狐他们瞎说,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没到那个地步,我能控制得来。”
“傻子,你不要命了?你就这么希望我快点离开?”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希望我别走吗?就这么难说出口?”
“彩儿,留下你很简单,可是我不希望你以后恨我,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你总是一厢情愿地做决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问了,解除血咒不就是你最希望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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