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炎站起身来,怒目而视,道:“郑连成,我算是明白了。你所谓的上中下三策,不是帮我,而是在帮郭业,帮你们荥阳郑氏!”
“世叔此言怎讲?”
“你的中策和下策,都是想办法让老夫交给郭业百顷良田,好让郭业有能力完成你们提出的三个条件!说白了,那百顷良田不是给郭业的,是给你们荥阳郑氏的!现在又搞什么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哼哼,你小子是怕百顷良田到不了手,忽悠我呢!”
郑连成一脸的委屈,道:“世叔您怎么能这么想。我荥阳郑氏乃是五大士族之一,难道差这点土地?”
“你可拉倒吧!”崔九炎气急败坏,忍不住暴了句粗口,然后继续说道:“五大士族的名头能吓唬别人?能吓唬得了我?百顷良田,别说送了,就是有人肯卖,哪次你们博陵崔氏不像闻着鱼腥味的猫一样凑过去!”
“我们荥阳郑氏乃是千年望族,诗书传家,怎么会如此行径?世叔,您这是以己度人!我看你们博陵崔氏才象猫呢!”
崔九炎冷笑一声,道:“你们果真看不上百顷良田?”
“当然!我们博陵崔氏……”
崔九炎一摆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道:“好,老夫就相信你一次!不过空口无凭,你敢不敢给我写个条子?”
“什么条子?”
“条子上就写你们博陵崔氏欠了我们荥阳郑氏百顷良田。等郭业把聘礼给你们了,你们再把那百顷良田还给我!我把那个借条给你们!如此,我就相信你们看不上百顷良田了!”
郑青山可不干了,谈钱伤感情,谈感情就伤钱!漂亮话可以说,但是事关百顷良田,别说博陵崔氏了,天王老子都不行!
他说道:“凭啥呀?咱们一码归一码。这百顷良田,是我们拿族中女子换的,又不是强抢的你们博陵崔氏!不给!绝对不给!”
“哼哼,让我试探出了你们博陵崔氏的真面目了吧?千年望族,诗书传家……狗屁!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看你们博陵崔氏都钻到到钱眼里边去了!连我们荥阳郑氏的钱都想坑……”
“老匹夫,嘴下留德!都是五大士族之一,我们博陵崔氏不咋样,你们荥阳郑氏就能好得了?对待钱财上,咱们是半斤八两——没啥两样!不过有一点你们可比不上我们博陵崔氏!”
“哪一点?”
郑青山一指自己的脑袋,道:“就是这里!明明是我们把郭业给坑了,你们荥阳郑氏拖后腿,导致功亏一篑!你还怪我们荥阳郑氏贪财!我看你们不光人品不行,脑瓜也不灵光!崔九炎,你是老糊涂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糊涂了!”
“好好好!你们博陵崔氏就是这个态度?老夫今天算是看穿了你们的为人!老夫和你们合作那件大事,算是老夫瞎了眼!从今天开始,博陵崔氏宣布退出,你们四家自个儿玩去吧……”
“老匹夫,都这个时候了,你想退出?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事关五大士族的生死荣辱大大事,你要是敢再说一次,就……”
“怎样?难不成你还敢对老夫动武?”
“有何不可?!”
两人越说越僵,眨眼间就要翻脸!
郑连成忍不住了,道:“二位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郑连成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二位吵吧!可惜好好的一个让郭业身败名裂的机会,就要白白地错过……”
一听“郭业”和“身败名裂”联系在了一起,崔连成心里边一动,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连成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上策了!您等我把话说完,就明白了!”
“好!要是真能让姓郭的臭小子身败名裂,哪怕是千顷良田……”说到这里,崔九炎接不下去了,换了一副哭丧脸,道:“贤侄,千顷良田是不是多了点?百顷……十顷咋样?”
郑连成道:“世叔您咋这么糊涂呢,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郭业那厮狡如狐狠如狼猛如虎!您不下重本,怎么能把他搞倒?”
“那也不能让我们博陵崔氏一家出呀,咱们一家一半怎么样?”
“白日做梦!”郑青山怒喝道!
郑连成叹了口气,道:“世叔,这千顷良田,您虽然给了郭业,不过是在他的名下待上几天!咱们把他搞倒了,你这千顷良田不就回来了吗?”
“真能回来?”
“不但能回来,还有利息!我打听清楚了,郭业在长乐坊大钱庄有股份,而且股份还不小!只要把他斗倒了,他的股份还能保得住?还不是您老人家的囊中之物?”
“那敢情好!你快说说该咋办?”
郑连成道:“只要您答应了郭业的条件,郭业势必就来会来给我们荥阳郑氏送聘礼!“
“这不是废话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就会和郭业提出来,既然三个条件已经完成,自然该签订婚书!那份之前的文契也就没用了!我们拿婚书换文契,想来郭业不会反对!”
“那又如何?”
“哼哼,只要郭业手里没了我博陵崔氏的文契。那他就中了我的计了!然后您就拿着郭业和您的那份赌约,去大唐长安状告郭业!您别忘记了,长安可是有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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