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虽一向不苟言笑,此时却随着谢景安的兴致含笑道:“那末将就等着了。”
谢景安又兴致勃勃的拉着林言说了好些后世吃过的美食,才偃旗息鼓,透过开着半扇窗子的窗户往外看,感叹道:“说起来,本王之藩封地也有几个月了,眼见着就是新年,刘主薄同林将军打算怎么过?是在家里陪着家眷,还是进王府与本王一同守岁?若是要陪着本王守岁,那本王可得好好准备年礼,才不枉费你二人的心思。”
好端端的说着美食,突然话题就转到了新年上面,不禁刘主薄觉得奇怪,林言也有些微愕然,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不追问,而是顺着话道:“末将家中只有末将同舍妹二人,又住在王府中,自然是要陪着殿下守岁的。”
“微臣也是,”刘主薄道:“微臣也只有妻女,三个人过年到底冷清了些,还是与殿下一起的好,只是殿下不要嫌小女吵闹就好。”
“孩子多了才热闹,”谢景安笑道:“不过王府的院子可不大,到时只怕住不下这么多人,还是得把闲杂人等清出去才是,再者新年就要有好兆头,总要将心里的郁气全都出了,这才能过个好年不是?”
谢景安语含深意,两人都是聪明的,一听就听了出来,面上虽还带着笑意,眼神却正经了不少,拱手道:“殿下说的是。”
一顿火锅吃的三人涨了肚子,谢景安才让人撤下去,又吩咐膳房上些消食的茶水,便带着二人,慢悠悠的去了书房。
一进到书房里,三个人的神情默契的都变了,谢景安刚在椅子上坐下,刘主薄就上前请罪道:“启禀殿下,微臣有罪,因微臣之失,以至于工坊的仓房走水,还请殿下治微臣的罪。”
这个消息因前面就知道了,谢景安倒也没有一开始的震怒,只是到底心情不甚好,挥挥手道:“治什么罪,护卫工坊的军士本就奇缺,若是有心,哪怕你安排的再周密也能寻到机会,当务之急是将背后谋划此事的人找出来,而不是在本王这儿请罪。”
“殿下教训的是,”刘主薄面色难看,擦着汗道:“微臣以为,此事与刘家脱不开干系,虽刘家一干人等都被殿下囚在王府,但说不得外面就有漏网之鱼,亦或者,是有人行调虎离山之计,意不在殿下,而是……刘家。”
“这倒也有可能,”谢景安点点头道:“不过也未必就是意在刘家,也说不定意在本王,但现在说这些也只是猜测,你先告诉本王,是哪个工坊走水了,伤亡如何?仓房里的货品可都被烧了吗?”
刘主薄一脸惭愧,道:“回禀殿下,因发现的及时,倒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货品……”
刘主薄顿了顿,道:“因火势太大,工坊里的人虽尽力扑火,却还是烧毁了七八成,不过在将火扑灭后,微臣仔细看了,确实是人为纵火。”
这样的大雪天走水,自然是人为的,谢景安道:“没有伤着人就好,既然只是仓房走水,那工坊暂且继续开着,而后你派人往赵家报个信,让他派几辆车,每日将制出的货品当日就运走,再着工匠尽快将仓房重建出来,至于是何人在背后捣鬼,这件事还是交给林将军去查,本王知晓林将军差事重,但本王还是要说一句,务必要在新年前让刘家的事尘埃落定,本王可不想因着这件事影响过年的心情,若是人手不够,林将军尽可调王府的宿卫。”
“王府的人不可动,”林言道:“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末将有巡城卫的一干将士,再不济还有北上剿匪时借调的一些守城卫的将士,有这几百人,足够末将驱使了。”
“那就好,”谢景安若有所思道:“不过还有一事,是时候提上章程了。”
刘主薄心中一动,试探的道:“殿下的意思是……”
谢景安点点头,道:“本王手中可用之人到底太少了,尤其是武将,以及军士,若是现下就有足够的军士,也不至于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仓房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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