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华夏开放了民间上空的使用权后有过一段时间的热潮, 但能够通过一道道检察和关卡,最终得到那张许可证的却屈指可数。
毛越彬从停机坪过来的,这是他第一次坐直升机,走下来时腿还有点颤,而已经有一群士兵等在下方, 只从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中就能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们每一个都很强悍, 在这群人的引导下就进入了严家专用车。
直到进了会客厅坐在沙发上,整个过程都是安静和秩序的。这其中除了一个自称顺叔的人以外再也没人与他交流, 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周围站着一圈刚才领他过来的士兵, 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一直用老保姆临终前的话来不停安慰自己,七爷一定会承认我的,会的,我和那些冒牌货可不一样。
“请用茶。”一个女佣将陶瓷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请问是谁要见我?”他腼腆的点了点头, 轻声细语。他当然知道是谁让他过来, 从保姆把那些资料寄给严家后, 会派人过来接他的只有七爷, 但他现在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当然要多单纯有多单纯。
但女佣似乎并没有接收到他的善意, 做完事就退了下去, 甚至连视线都经过专业训练一样, 他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这里是严家,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豪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压抑沉重的窒息感越发严重,严家不像普通豪门那般富丽堂皇,用最昂贵的材料来彰显自己豪门的地位。他甚至怀疑这里仅仅墙上一幅书法大家的字画就能抵上一座豪宅了,而无论是桌面上的小物件还是随处可见的桌椅摆设,看上去都不像仿品,透着历史的厚重感,而这些东西只是随意摆在严家。毛家主对古董很有兴趣,为了投其所好他从小就学过这方面的鉴定,一定眼光还是有的。这些东西往往不是有财力就能得到的,渠道、手段、人脉、底蕴缺一不可,包括获得这些珍品后的鉴定保养和保住它们不被丢失的工序,这消耗的人力物力难以想象,这是普通豪门和顶级世家的区别,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严家这样的世家。
他越是看越是心惊,心中的贪婪也被这环境震慑住,这里甚至只是严家在S市的宅邸,还不是主宅。有些心神不宁,这样的人家真是他高攀的上的吗,他的身份来历伪造得真的天衣无缝吗,但另一方面,越发兴奋,如果我成了严家二少……那么这些是不是都是他我的!听说七爷虽然为人刻薄冷血,但对儿子却很宽容。
而这一切,只要被七爷承认!
他并不知道,这只是小小的心理震慑和引诱,几乎每一个要冒名顶替成为严家二少的人都会被请来严家一趟,长期在一个威严厚重,又有士兵把守的地方,心理滋生的除了害怕还有兴奋,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容易让人找到破绽,利于接下去的谈话。
那些士兵威慑太重,他没敢上前攀谈。就算他以乌龟的速度喝完茶,也依旧没等到人。
毛越彬战战兢兢的,从上午到现在下午坐了不知道几个小时,这里的主人肯定不在,不然要去餐厅吃午饭肯定会经过会客厅吧。
他现在都有点佩服这些士兵了,那么多个小时连眼珠都没动过。在他屁股坐麻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响动,他几乎是以一种渴望的眼神望向门外。
走来的是个相当年轻的青年,容貌相当俊美,只是气质却非常清淡,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疲惫,八月天气非常热,青年上半身的T恤已经有了些颜色较深的汗渍,但这并影响他给人沐浴春风的气息。
他的身材修长,但从短袖下露出微微凸起的肌肉,就能知道青年绝对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他一肩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走入门口。
还没等毛越彬回忆这个眼熟的人是谁,刚才对他冷漠至极的佣人,还有那位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出现的顺叔都走了过去,将青年的背包拿了下来,又让人递了毛巾和水给青年,一切都很井然有序,好像做了很多次一样。
青年笑得和煦的和他们道谢,毛越彬甚至发现在青年将水还给女佣的时候,那女佣还脸红了下,那殷勤劲儿和对他完全天壤之别。
这女佣刚刚给他倒茶的时候,甚至连他的问题都直接无视,眉毛都没抬过。他看过严家太子爷的容貌,绝对不是此人,他是谁?为什么能那么随意的进入严家,就像这里他才是主人一样。
黎语的确很累,在七月初他去M国看望裴琛,但裴琛已经进入保守治疗,不见任何外客,他没逗留多久就进了之前谈好的一个剧组,他最多的空闲时间就是暑假,所以无论是公司还是他自己,所有安排都很紧凑。任谁在剧里剧外大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一个月,流的汗已经多到差点休克的程度,平时有了空闲时间也是用来锻炼和参加活动、宣传以及进修班,每天累到虚脱,晚上刚洗掉一身汗,第二天又要汗如雨下。这个时候不但没精力去想什么十八岁的约定,甚至连和那男人通话的时间都没有。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的,进入工作的节奏,什么情情爱爱都能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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