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闻声倏然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对着洞口。陆无双此刻已冲到洞口迎接,只听“哎呦”两声,恰跟冲进来的人撞作一团,二人齐齐倒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武敦儒。耶律燕轻呼一声,忙上前扶起他道:“撞疼了么?”武敦儒当着师长爱人的面大失颜面,脸色不大好看,但听耶律燕声音关切,并无轻视之意,方摇头站起身来,朝身后粗声粗气喊道:“都怪你,冒冒失失地挤甚么?”武修文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手上提着湿淋淋的山鸡,吐了吐舌头,连连赔笑:“我哪儿猜到她突然冲出来。”说着对陆无双嬉皮笑脸道:“陆姑娘,你这样心急赶着干嘛去?”
程英正拉着陆无双站起身,后者闻言怒道:“你们撞了人,反而来怪我?”程英连忙劝阻,陆无双本不欲罢休,忽听耶律齐开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们,杨兄弟跟芙妹呢?”
众人这才发觉杨过郭芙并未和两人一同回来,陆无双登时放过小武,朝洞外看去,仍是不见人影,不由看向武修文。二武相视一眼,都是一愣,皆未想到郭杨二人竟还未回来。黄蓉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武修文眨了眨眼,心道郭芙有前科在先,杨过又身中剧毒,是否再一时错手他也不敢担保,但他自小宠纵郭芙,回护已成顽习,心中当机立断,咬定主意打死不认,睁大眼睛看着黄蓉道:“我,我们不知道,我和大哥一进林子就跟芙妹分开了,并没见着杨大哥,大哥,是不是?”说着肘触兄长,眨眼示意。
武敦儒也未料郭杨二人当真未回,心中也怕郭芙出手不知轻重,后悔当时不该轻信弟弟所言。他见黄蓉面露冷色,甚少如此严肃,又听弟弟所言,定是为了维护芙妹,心道:“若是他二人因躲雨未归也就罢了,若是杨大哥真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关系非轻,莫说师父,便是师娘也饶不了芙妹。”连忙出声附和道:“是是,我们,我们两个找不到见下雨便先回来了,师娘也知道芙妹最是不肯服输,定然还在林子某处。”说着摸摸后脑傻笑两声。
黄蓉和朱子柳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武三通见状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担心甚么,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娃娃了,杨兄弟身手不凡,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待雨住了自然就回来了。”黄蓉将郭襄襁褓放在一灯腿边,径直走向武修文。小武初时还可见她一步步踱来,直到离自己丈许之地,她突然一步纵过,身法如风,还未等他反应,便纤指一伸便戳中腰眼,当即两手一松,两只山鸡掉在地上咯咯不停,他抖了一下,软倒半跪在地。
武敦儒见师娘功力恢复,固然欣喜,但见弟弟被罚,连忙一同告罪。武三通在一旁不明所以,想要上前,却给一旁的朱子柳拦下,只见黄蓉嘴角含笑道:“武师兄,你有所不知,你这对宝贝儿子看着机灵,只一样不好,打小儿一说谎说话就打颤。”朱子柳摇着扇子笑道:“他两个跟着郭兄弟,会说两句慌已然难得了,文儿,腿就别抖了。”
武敦儒当即推了把弟弟,二人一脸尴尬,后者连忙挺直身子,指着陆无双道:“师叔,我,我的腿,是……是给她撞的!”陆无双瞪大眼睛道:“武修文!我撞得是你大哥,跟你有甚么干系?”武修文撇了撇嘴道:“我们,我们兄弟俩血脉相连,心……心意相通,你撞了他便是撞了我。”
陆无双气道:“好哇,我现在就杀了你,瞧瞧他活不活得成!”说着便一掌过去,程英连忙伸手拦下,转头对武修文道:“武兄,你究竟见没见到杨大哥?说出来也好让大伙放心。”
武修文被陆无双所激,故而冲她也没好气道:“我说了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你这样啰嗦,自己出去寻他啊1黄蓉出声喝道:“文儿!向你师叔赔礼。”武修文嘴巴一努,不情不愿地低声喊了声“师叔”,便低头不语。
黄蓉叹了口气,她平日对他兄弟二人虽则严厉,但起初料定有一个是她女婿,故而除女儿外也极为宠纵,与半子无异。见武修文突然如此,知道他并非存心扯谎,多半儿是为了郭芙隐瞒。便对武敦儒道:“儒儿,到底如何,你快些坦白,若能亡羊补牢,我便不重罚于她。”言罢又冷冷道:“若还不说,倘或她闯了大祸,我先治你哥俩儿的隐瞒之罪!”
武敦儒看了一眼弟弟,见他直冲自己摇头,想了想方开口道:“师娘,我,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分开的时候还没……没甚么……”耶律齐忽起身道:“郭婶婶,大雨倾盆,杨兄弟又腿脚不便,想来他和芙妹寻处躲雨去了,少倾便归,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腿脚不便?”程英当即疑道:“耶律兄如何未卜先知?”耶律齐脸上一白,他见武修文提着他与郭芙先前逮住的山鸡,还当郭芙不许二人多言,想来杨过多半儿掉进自己预先设好的陷阱里,料她应已成事。本意出言安抚黄蓉,哪知心中一松便说漏了嘴,正在窘迫之际,陆无双打断道:“还用说嘛,那个魔女甚么做不出来,上次砍了膀子,这回自然要砍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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