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顾着人命到现在,已经是看在这些天的触动上了。
但别人的命再好,也没他的命重要。
“轰……!”
在他就要放火时,飞渊一闪之间近身,右拳狠狠挥出,在无形之火不稳时急道:“还不快走?”
师战没想到还有人更怕他伤及无辜,一个旋身,就站在了屋顶之上,他朝着也拎了一把剑的卢悦咧嘴一笑,“道友,我们也是故人吧?”
卢悦面色冷峻。
这只飞天金尸的脑子转得好快,居然想在临逃前的一句话,让她和这些追杀他的人,对立起来。
到时他逃了,她把站着大义一方的人全得罪了,还凡世历练个屁。
她以别人想象不到的速度,一脚踏出,即站到师战十步远的地方,“祸从口出阁下不知道吗?你们的事,想拉我下水,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兜不兜得住。”
师战和围过来的一群人,面色齐齐一变。
这个在凡世当了神医悦娘子的家伙,显然非常不对。
说话间,那种有如实质的杀气,只怕比尸王杀的人还要多。
熟悉的忌惮感,再次升在师战的心头。
他这一生,只有刚获自由之身时,被一个看上去很有些柔弱的女修吓住。
“……是你!”
“你才知道?”卢悦怒目,“那一次我让你滚,这一次,我再说一次,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师战:“……”
他娘的,当初叫他滚时,他才杀了宿主获到自由,连个人话,都因为当炼尸太久而不会说。
可恨那时被她吓住,情由可原,现在……
他非常想在她面前,样样已经长出长长铁甲的爪子,可是不要刚刚救他脱困一直冷直着脸的男子,只这女修……
十七年没见,她好像变得更厉害了。
他的脊背有些发寒,心底有道声音在告诉他,敢在她面前样爪子,他的小命,未必能保住。
“哈哈,我滚,反正已经滚过一次,再滚一次也未偿不可。”师战用大笑,强撑颜面,“只是,还未请教道友姓名。”
两次都让他滚成功了,总要问一下人家的名字,大不了,以后再遇到,退避三舍就是。
卢悦冷眼看看已经变色的十三个道门元婴,心情超级不好,“我的姓名?知道的,可都恨不得从来没听过。”
果然是魔门修士吧?
好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灰白,这样的人,让他们不能不多想想,五百年前,魔域出了一对叫黑白双煞的夫妻,这两人喜欢打赌,丈夫为黑,妻子为白,丈夫赢了,他们就屠一城,妻子赢了,就救一城。
这两人……这两人……
他们为追飞天金尸,对他周围的异常,当然也了解了些。
神医悦娘子,显然是赢了她丈夫,要救一城。
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为首的修士,悄悄捏碎袖中的一枚子母玉简。
只希望余老兄请的人,能带足东西,快一些再快一些,要不然,一个飞天金尸,他们已经艰难无比了,再加上这对黑白双煞……
根本不敢想啊!
“把下面凡人的禁制取消,”排队侯医的人里,有好些身体孱弱的老者,这大夏天的,虽然不怕冻着,可地面湿气大,万一有个什么,倒霉的还是她,卢悦忍下各人的异样眼光,“我送你们出梁国,进修仙界解恩怨。”
虽然不知道飞天金尸,为何到凡人界当起了善人,还给人施馒头。但他在修仙界杀人的样子,还深植卢悦的心里。
道门要抓他,干替天行道之事,无可厚非。
下禁制的人,收到其他人的示意,哪里敢不同意?
一个飞天金尸,他们已经要担下莫大因果,若再加上黑白双煞,那这梁国上京也许在他们打过一架后,就要全成白地了。
卢悦看着这人双手法决不断,所有倒伏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回到站起来的样子。
一阵大风过,那些人在迷迷糊糊中惊叫起来。
师战迅速跑路。
他不知道黑白双煞的名声,只知道要趁着那对夫妻关心下面凡人的时候,找着机会,有多远,逃多远才行。
被人追杀惯了,他其实一直知道,追杀他的人,不止这十四个。
一定还有人,在外围弄什么堵截。
“如何?”
“无事,就算有人怀疑,也出不了大乱子。”飞渊知道师姐是问下面的凡人,安慰道:“大不了多留些银子,让济世堂把此处的事务做完,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
卢悦叹口气,尘世历练,虽然没规定非要在一个地方,可换地点,等于所有一切又要重新再来,好烦啊!
“……走吧,我们也看看,那个师战多大的本事。”
要不是他,她定能安安生生把心愿偿了。
飞渊拉着她的手,慢慢悠悠地跟上一逃一追的人群。
师战已经连续突破两道防线,百忙中,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轰隆!”
一道雷符封了他前进的路。
山谷中迎出来的一男一女,让卢悦微张了嘴巴。
余常登样样手中数十张雷符,“师战,给你个机会,交出尸珠,自缚尸身,我们留你一丝灵昧转世如何?”
如何?
师战按按手臂上的一道焦臭,双目开始泛起红来,“哼哼,留我一丝灵昧转世?那请问,老子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没人答他。
“我告诉你是如何?是你们这些修仙者,把老子的尸身,活活制成炼尸,是你们一次又一次,拿各种非人东西,让老子进阶,让老子一步步的变成你们的高阶打手,娘的,是你们……全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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