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浪界被数万修士围住的天浪沼泽,终于尘埃落定,可是主持这里的三河星君,脸上却无一点喜色。
苟延残喘的域外馋风也有非常怕死的家伙,对方透露出来的消息,实在让人心惊!
“……走吧!回灵界。”
功德之光,只能存在七年时间,原以为,他把这里的事情办完,就能回去闭关,可是现在……
三河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位再不被域外馋风形态所扰的大人,天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多年,人家蛰伏未动,现在定然已经在某个地方,冷冷地看着他们,在想着怎么对付他们了。
好在,界域传送阵,已经全被控制,若不然……简直不敢想!
三河心中有些慌乱,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人要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朝卢悦动手了。
只要她死,这世间,也许就再也没有能克制他们的人了。
他背着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贴满禁制符的玉箱,站到传送阵时,只在庆幸,他们能提前一步!
……
一天又一天,呆在镖局里的大人,越来越心急,他总感觉哪里被他忽略了。
当一个凡人,等于与世隔绝,修仙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不知道,这实在让他担心。
可是此时放弃这里,那这两三年就等于白瞎了。
黑夜中,大人的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废了那么多心机,才弄到的迷幻天魔狐妖丹,居然全被偷了,否则……哪里用费这么大的劲?
斑驳的月光,透过枝桠,射到他脸上,此时若有人醒来,定然能发现,他的脸异常扭曲着。
他慢慢坐起来,看向身边一个个睡死的所谓所伴,灵力一泄间,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部,罩了一个隔绝一切的小结界。
小结界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看着好几个人,挣扎着醒来,大张着口,那努力想要向他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绝望样子,实在让他痛快!
他欣赏他们的临死时的表情,直到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难闻,那种极度恐惧,级度绝望下的大小便失禁,才让大人簇了簇眉。
说什么他们是臭风,明明这些‘人’,明明这里的所有生灵,都是一个样,都在干净的外表下,内里更臭更脏,怎么就好意思,说他们是臭风?
一次又一次,败在这些只要一伸手,就能掐断脖子的弱小种族手里,他怎么能甘心?
幻成小剑的幽泉被他唤出来,他在自己的脸上,连划了七刀,直到血肉翻开,才服下伤药。
水镜中,丁岐山的俊脸,终于再也不见,从眉毛处拉下来的伤口,再加上脸上翻开肌肉的迁扯,让他的两只眼睛,也变个了样。
哪怕真颜法镜,现在也拿他没办法了吧?
大人直起身体,走出这间困了他两年的破地方。
片刻后,镖局的大火,从仆人院房,熊熊燃起。
一心一意要回归本身,看看封印他的所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的大人,根本没注意,回到识海的幽泉,微不可查地抖了两下。
丁岐山一直都知道,这世上对别人狠的不叫狠,能对自己狠下心来的,才是真正的狠。
卢悦是个狠人,这达目的,为让利益最大化,她可以把她自己卖了算钱,可以对她自己下下任何死手。
谷令则是个狠人,为了修炼,可以断情绝欲,世间人,世间事,除了有限的几个,从来不过心。
幻儿是个狠人,在发现所谓的域外馋风时,可以马上与死对头合作,宁死也不屈。
仇人、情人、恋人……
这三个与他有所迁扯的女子,都是那般狠绝,所以,他以为他也一定是个狠人。
在发现不对,当机立断,连肉身都舍弃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占了他肉身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狠。
那一剑又一剑,割破皮肉的声音,这辈子,他可能都忘不了了。
可惜,卢悦丢了木府的记忆,若不然……
刚想到这里,丁岐山马上刹住自己的神思。
他不能想卢悦,一想她,也许就会激动,就会让这个大人,发现幽泉的不对。
用斩三尸之法,他好容易才保下这一缕神魂,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可不能让他发现。
……
震阴宗,安修楼里,借着谷令则冲关的成功,卢悦也终于把自己的小关,一把冲过。
两人睁眼的时候,相视一笑!
“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卢悦望望窗外,好像忙碌起来的震阴宗人,“越快越好,再不走,我们只怕就要被堵在这里了。”
乾三的化神天象完完整整,就算后来有出了点问题,可别人不知道,只要他自己不说出来,只要自己不拆他台子,归藏界的各宗各世家,一定都会派人来此恭贺!
逍遥门和灵墟宗自然也会来人。
而且,光之环闹得动静有些大,一旦来人中有元后修士,她就哪也不用去了。
人情套人情下,她也不用修炼了。
“现在才知道苦脸?”谷令则微笑,“好像太迟了噢!我在震阴宗坊市,可是把你的光之环,看得明明白白。”
看得明明白白吗?
不过,这世间好像也没有永远的秘密吧?
卢悦迅速跳起来,“我想到了。”
“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乾三前辈那里最后会有问题了。”卢悦微笑,“走吧,陪我一起把问题说清楚,朝他们告辞!”
谷令则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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