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大概在哪?
南庚盯着妇好,沉默了好一会,才摸出一枚玉简递过去,“这是七队最近传回的消息,你自己看吧!”
妇好一把接过,神识探进去。
“季雁山不是个能打群架的地方,”南庚每每想起那个玩雷的人,就有种特别的无力感,“她的雷力,这一次应该用得差不多了,你若去季雁山……”
“我还是副帅吧?”妇好笑咪咪地打断他,“到了那里,穆满、申侯那些人,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听你的?”
南庚眯了眯眼,“你是副帅不假,可是妇好,你觉得,你对得起副帅这个头衔吗?打头阵攻明林城,这个最出彩的活,你拿去了,可是……,你给我们回报的是什么?”
“回报的是什么?”
妇好敛了笑意,“总帅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报回来的财物名单,不比哪一次丰厚?”她出手可没那些前辈狠,中饱私囊一半用以肥己。
“跟我装傻?”
南庚冷笑,“你们出其不意杀到了明林城,可是我的副帅大人,你跟我说说,你一共杀了多少人族修士?”
“杀?”妇好笑了,“为什么要杀?人家为了保命,自动献上所有身家,甚至连明林城都让了出来,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们?”
说到这里,她在南庚满是怒气的瞪视下,也敛了笑意,“南庚,总帅,如果你是因为此而迁怒于我,那不好意思,我妇好,不会认下。”
她掷下玉简,直视南庚,“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修士?我妇好虽没有杀多少人,可是……带去的,一个重伤的未有。
总帅大人,你不要跟我说,这不是功!”
她威胁过去的神色,好像南庚敢跟她说,那不是功,马上就能翻脸。
“……”
南庚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他心中有鬼,哪里敢说,这不是功?
打进明林城,夺得无数财物,自家这边还一个人未死,甚至连重伤的都没有,这消息传回来,妇好的声望,在星罗洲就盖过了他。
若不是阴尊还控制着那七个老头子,总帅的位子可能早就不是他的了。
“妇好,两族大战,总会有伤亡,”心念电转间,南庚打了个哈哈,“你做得虽然不错,可是……对人族,却缺少了震慑!”
震慑?
妇好隐在袖中的拳头捏了又捏,只恨还没与卢悦勾通好,不能马上跳起来,把这混蛋暴打一顿。
“和平了这么久,孩儿们手上也要沾点血,否则如何面对仙界修士的反攻?”
南庚不知她所想,越说越觉有理,“攻进明林城,这个最好的沾血机会,就这么让你错过了,在你而言,是功,可是长远看,于我整个星罗洲,却是难。”
当了总帅,该装的,他必须装,“你可想过,大家错估人族修士的坚韧,会有多少伤亡?”
金盏是厉害,可是若没有卢悦,没有凶兽穷奇和它主人文雨的相帮,阴尊的计划,至少可以成功一半。
就是因为他们带动了那些人族修士的血性,才致安逸城内的失败。
本该属于他的风光,最后反而……
南庚闭了闭眼,语甚沧桑,“妇好,你从未与人族修士打过交道,不知他们的厉害啊!”
“你错了……,我已经见识到了。”
妇好自己给自己倒茶,“沃壬也跟你说了吧,我用吞噬禁埋伏仙盟驰援明林城的大楼船,结果却被三千城的一个阵师破了。”
她很清楚,凭沃壬的心性,一定会迁怒三千城修士,“三千城这次来的人虽少,可渥河大战,总帅想也听过,没有十二都天阵,那一役,对天蝠来说,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活。
破我吞噬禁者,名吴露露,号无路阵师,总帅知道什么叫无路吗?小道消息说,她一旦动阵,世上无路。”
世上无路,那就只有死路了?
南庚的眉头拢了又拢,区区不到三十人……
“沃壬跟总帅说过她的来历吗?”
看到南庚这个样子,妇好不能不怀疑,沃壬为了报仇,有些事,在他面前避重就轻了,“吴露露,盛世美颜慕天颜的夫人,人屠子纪长明的阵道传承者,与卢悦那个雷屠算是同门。”
什么?
南庚的眉头拢了又拢,“人屠子、卢雷屠、无路阵师……”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在妇好面前,却还想撑着。
“总帅,你我俱是星罗洲人,我们的根在这里。”
该提醒的,该劝戒的,她都说了,妇好在心里叹气,剩下的……,在没找到卢悦之前,只能听天由命。
“穆满、申侯那些人是抓不住卢悦的,这一点,总帅应该比我清楚。”
妇好站起来,“对于不抵抗者,又愿意交出财物的明林城人,我可以放过,但对卢雷屠……,总帅应该相信,我做为一个星罗洲修士的操守。”
是吗?
心中有鬼的南庚,总觉她这话里有话。
但不同意……
似乎也不可能。
妇好不论是计谋还是战力,都不在他之下,在明林城又算立了一功,让她回去赋闲,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好!抓卢悦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要最大权限。”妇好没有走,紧紧盯着南庚,“想要抓到她,只区区七队,恐怕不够。”
“……”
南庚的眉头拢住,一旦给了她最大权限,万一……
“逃进季雁山,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已然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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