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府结界内,龙汲君正在仔仔细细雕刻着花纹。算来算去,她已经七天没来了。今日心性格外浮躁,龙汲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手里价值万金的菩提木,扔到了一旁,打算让文景给卖了去。
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傀儡人,细眉小口,长得很像慕紫苏。这是他偷偷雕琢的。龙汲君拿起傀儡人,让它乖乖坐在他的书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轻轻摩挲她的小脸,自言自语道:“有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找我了。我已经学会花牌了……又在练功么?还是在哪里欺负人?亦或是,被那老魔缠得抽不开身。”他顿了顿,声音似是有哽咽,“你何时才能……再唤我一声,檀郎。”
他很怀念檀郎这个名字,她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叫过自己了。
长相思,摧心肝,饶是那最烈的酒都浇不灭。他想她是在难耐,恨不能立刻要见到她。
文景进来给龙汲君送茶时,便看到他疾步向外走去,还特意换了身衣服。
“侯爷,您去哪儿?茶不喝了么。”
“赏你了。”
“侯爷留步,您忘了,一会儿有几位掌门来玄策府商讨要事。”
“你看着办,本王要去长生宫!”
“……”
一大清早,肖贤和慕紫苏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吵醒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七欢。他悄咪咪把肖贤叫走,在沈七欢逐个问候龙汲君十八代祖宗后,肖贤终于听明白了。他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那是因为唐门的一大批傀儡人被毁了,而那批傀儡人正是用从祁山劫走的灵矿制作的。
不仅如此,唐门新作的要送给离恨天的大批武器,也不明原因的失踪了。还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者,也只有玄策府了!
肖贤心里门儿清,这是冲着他来的。龙汲君不好意思在慕紫苏面前要回灵矿,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肖老道,我们把那货的罪行都告诉慕掌门吧!让她早日看清这个阴险小人!远离玄策府!然后咱们打他个落花流水!”
肖贤斜睨了他一眼,“你忘了,是我们动手在先。娘子她因为此事已经不悦。况且这次无凭无据,只怕师出无名。”
“……那你意思是,这次认栽了!?这不像你啊!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不然你有何良策。”
沈七欢语塞。肖贤漫不经心的拿捏着扇坠,亦是郁闷不已。
很显然,他们动不了玄策府。
就在这时,二人眼见一人御剑而来,沈七欢半眯着眼睛,“竟然送上门来了!”
无极阁内阁内,龙汲君负手而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外探头探脑。上茶的守一从里面刚出来就被沈七欢给拽到一旁。
沈七欢指了指里面,道:“他来做什么!”
守一见了沈七欢,两眼放光,“回七爷的话,侯爷说是找慕掌门有事相商。”
“嚯!好家伙,这货都不传慕掌门去玄策府了,堂而皇之来长生宫抢杠了!肖老道!这你忍得了吗!咱俩一起上,给他个闷棍就跑!他指定是措手不及!到时候可现眼啦!”
肖贤一想起来离恨天和唐门的事儿,就更窝火了。
趁着慕紫苏不在,二人互换眼神,手中同时幻化出却邪剑和桃花剑,一跃冲入无极阁中!桃花飞散间,一片暗红色的大网交织在三人周围,这是沈七欢的独门绝技,幻阵中四周出现许多道两个人的幻影像龙汲君逼去,龙汲君双眼微眯,轻而易举洞悉出真身,回身太阿剑以一敌二不相上下,气脉如浪层层翻滚。
肖贤手中却邪杀气难阻,“劝你莫要做无用功,离我夫人远些,不管你是什么目的!”
“目的?!既然说到此处,本王今日就跟你挑明,我要紫苏的一切!”
他果然就是对慕紫苏有非分之想!
肖贤怒极,双眸猩红,“手下败将,口出狂言。”
“一个痴傻之人拖累紫苏这么久,有何资格说我!”
肖贤刚要打出飞龙在天,却突然感应到慕紫苏正往无极阁走来,只好迅速收了剑。
“咦?你们三个人在做什么。”
慕紫苏跨进门槛时,看到仨人跟三座石头般一动不动的互相对峙。
沈七欢急忙抽走幻境,并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一副笑面虎模样拍着龙汲君的肩膀道:“侯爷许久不见,功力见长啊!”
龙汲君冷笑道:“偷袭这等小伎俩,还伤不着本王。”
慕紫苏眨眨眼,“您被谁偷袭了?”
肖贤略有心虚的抢先道:“侯爷居于高位,多少人盯着四御的宝座,又不知结下多少血仇,遭人奇袭是常有之事。恕我直言,您可要打起万分精神,以免霸业未成,中道崩殂。”
肖贤这意思很明显了,龙汲君要是敢把刚刚被他和沈七欢偷袭之事像慕紫苏告状,他就把他打劫唐门一事捅出去。论阴损程度这俩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龙汲君道:“多谢尊上提醒,本王还要扶持长生宫走得更为长远,在您驾鹤西去之前,本王怎能先走一步?”
沈七欢冷哼一声,“你跟他比活得长,估计咱俩加一块都比不过。”
慕紫苏眉头跳了挑,又道:“侯爷您到访长生宫有何要事?”
龙汲君看了看戳在一旁的二人,“此为玄策府军机——还请二位回避。”见肖贤一动不动,他又道:“我来此,没有叨扰到二位吧?若是不便,本王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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