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关两大家族的整体利益,不能妄动。特别是这事并未上升到危及薛家根本利益的层面,哪怕是薛老再生气,都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
望着父亲拂袖而去的背影,薛光耀轻轻凝声道:“春兰,你先别着急,我背后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说着,薛光耀就走到阳台上,掏出手机来拨了几个号码。薛春兰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看着二哥薛光耀在阳台上来回踱步打电话,神态或凝重或恼火。
半个小时后,薛光耀抻着脸走出阳台来望着薛春兰苦笑一声:“春兰,这事还挺复杂——”
薛春兰冷笑起来:“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赵家那个小子在背后捣鬼吗?”
薛光耀叹了口气道:“春兰,你想想看,这事并不简单,因为光靠赵三那小子一人之力,调动不起那么大的资金量来,哪怕是赵家倾力为之,都做不到。”
薛春兰呆了呆:“二哥,你的意思是……”
薛光耀凝重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非是艾丙崛起的势头太猛了,以至于已经威胁到其他几家企业的发展空间,引起了其他几家人的忌惮,所以这才有了这事。表面上看,是赵家的小子在背后串联,实际上——”
薛光耀顿了顿又道:“你的女婿说白了还是我们薛家的人,我们薛家本身,加上你们一个蓝星集团,再有郭阳那小子的艾丙渐成气候,这样下去,我们这边的力量已经开始无形中膨胀,天平出现倾斜和失衡,人家坐不住了啊,你懂我的意思吗?”
薛春兰沉默了下去。她虽然对政经不是太敏感,但毕竟是出身大家族,这点视野和眼光还是有的。
她这才醒悟过来。
这场风波不单纯是针对郭阳来的,是冲着薛家来的。毕竟,薛家的女婿拥有资本集团蓝星,现如今薛家女婿的女婿又创下了艾丙集团,两两相加,薛家所能掌控的资本能量已经在呈几何倍数增长,省里其他几个大家族焉能不越来越充满警惕和忌惮?
所以这事,就是一种联手打压。
这才是根源所在。
不要说薛光耀明白了这一点,薛老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种迹象和苗头。这是薛老一直保持沉默的关键因素。
“二哥,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我们下手无动于衷吧?”薛春兰愤愤道。
薛光耀摇了摇头:“这事不能妄动。老爷子不表态,估计也是心有顾忌。说实话,春兰,这事只能你们自己扛过去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是舍弃一些利益,也不能彻底跟这几家人撕破脸皮。说起来,还是郭阳这小子崛起得势头太猛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人家已经开始怀疑是我们薛家在背后支持了。”
薛春兰皱眉:“郭阳的企业可是白手起家,奋斗打拼出来的,与我们薛家没有半点关系。”
薛光耀耸耸肩:“事实如此,但关键是别人并不这么看。春兰,你告诉郭阳,这事能抗就抗,不能抗的话,其实退一步也就是海阔天空了。”
薛春兰无语,心道你说的简单,这种事怎么能退?退一步就是死路,郭阳的艾丙集团就完了。
但到了这个份上,薛春兰也意识到事情非常复杂,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多了,而也不能指望薛家能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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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在南方晨报拥有了自己的办公隔断,相对独立,与安娜的办公隔断紧紧相连。因为中间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所以郭阳在办公隔断内的一举一动安娜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安娜的注视,郭阳视若不见。
他打开电脑开始收看股市行情。ST艾丙还是开盘就跌停,这已经是第六个跌停板了。沈晓曼打过电话来建议启动特别措施,通过与证交所斡旋,以股价异动为由暂时停盘。
“晓曼,不能停盘。一旦停盘,就坐实了各种市场上对我们不利的传闻,停盘结束之后,下跌更猛,更不是我们能控制住的。”郭阳没有犹豫,直接否了沈晓曼的建议。
沈晓曼苦笑一声:“那么,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救市托底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多亿的资金,高兰那边也同意支持我们,不如我们直接入市吧!”
蓝星投资和高兰投资这两块,沈晓曼紧急协调了一个多亿的资金。但郭阳知道这一个多亿进去,其实杯水车薪。那些人铁了心要打压股价,已经投入了五六个亿的资金,如果艾丙这边救市,只能逼着对方继续加大投入。
如果这样恶性火拼下去,艾丙这边是撑不住的。
郭阳沉吟了一下:“救市肯定是要救,但不是现在,再等等吧。对了晓曼,跟光明商场方面的并购谈判进展如何了?”
沈晓曼点了点头:“进展顺利,我已经跟政府有关部门的领导达成了共识,我们并购光明商场的股权后将原商场进行整体改造,尽快实现营业。”
“单纯这家商场本身并购不需要太大的资金,大概有两三千万就足够了。但是,光明区政府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我们能帮助他们就地解决原区商业局下属的一家大集体企业的一百多名下岗职工,我感觉难度很大,几乎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人,我们怎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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