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是半夜被萧飒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萧飒已经钻进了被子。
“穆清!”他在她耳边低语,“想不想我?”
“想!”沈穆清的回答干脆又坦然。
萧飒笑起来,道:“穆清……我也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好不好?”
像孩子在撒娇,让沈穆清的心里软得能滴出水来。
她紧紧地抱着萧疯,亲昵的亲吻他的面颊:“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就像在把这几个月的分别都补回来似的,萧飒和沈穆清都有些荒唐,天色微白时,两人还缠在一起。
可霁娘已经醒了,她指着父母的卧屋“咦咦呀呀”地要进去。明霞红着脸抱了霁娘不知如何是好。
李妈妈过来低声训她:“抱着姑娘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可霁娘还没吃奶呢!”明霞为难地道,“只等又要大哭起来!”
沈穆清一直自己哺乳,秀姑早就辞了。
正说着,门吱呀地开了,随意披了件道袍的萧飒走了出来,霁娘一见,立刻手舞足蹈。
萧飒欢喜,抱了女儿进屋。
明霞松了一口气,吩咐喜鹊打洗脸水,又去厨房督促早饭。
因为萧飒不用去县学,又开了春,两人就在家里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又带着霁娘去城外的姑子庙里敬了香,等萧飒的假完,京都来了好几封信——有沈箴的,有时静姝的,还有魏氏的。
沈穆清先拆了沈箴的信。
沈箴已知道了萧飒在沪定发生的事,在信里表扬萧飒,还嘱咐他想办法夸大自己在这次战役中的功劳,以慑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另外,还有信中说,上次萧飒请他给孩子取个名字,他觉得可以叫“悦影”,还写道: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让他们夫妻多多读书,修身养性,不可浮躁。
悦影……沈穆清在纸上写了几遍,越写越觉得这名字好听。
遂把信放到一旁,准备等萧飒回来了商量萧飒。
她又笑着拆了时静姝的信。
时静姝在信里有些羞羞答答的,很委婉地问她,她和任翔是不是挺有缘的。还例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两人都喜欢甜食,两人都喜欢华丽的服饰,两人都很注重出生门第……沈穆清看着心中一动,提笔给沈箴写了一封信,请他老人家做冰人,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而魏氏的信中却还夹着一封信。
沈穆清看着奇怪,抽开一看,竟然是幼惠的。
她不禁“啊”一声,急急拆了信。
信中,幼惠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开篇就抱怨沈穆清为什么那么急着就嫁了人,还说他们家都想让沈穆清再回去。
沈穆清不由望着信苦笑。
幼惠又在信中说,她是去看魏氏的时候才知道沈穆清生了一个女儿,而她三哥到现在膝下犹空,夏氏一直没有动静,冯宛清虽然怀过几次孕,但都流产了,大夫说她可很难再怀上了。冯氏就责怪夏氏,说她没有好好照顾冯宛清,夏氏出言顶撞冯氏,把冯氏气得病倒了,全赖有蒋双瑞照顾,而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大嫂却在这件事上不言不语,以至于她回娘家的时候,冯氏向她哭诉,说梁伯恭毕竟不是亲生的,因此王温蕙对她很是不敬。她去质问梁伯恭,梁伯恭大怒,把王温蕙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还说,如果王温蕙再敢对冯氏不敬,就送王温蕙回王家。幼惠就在信里感叹,如果是沈穆清,家里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穆清拿着信不由怔愣了半晌。
梁季敏终是对冯宛清有情,自己的退出再正确不过……何必留在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身边争来夺去,让自己面目不堪。
尽管如此想,她心里不免有淡淡的怅然。
再看魏氏的信,满纸歉意。说幼惠这封信本是去年秋天写的,她本压在案底,谁知道幼惠三天两头问她沈穆清为什么没给她回信,无奈之下,她只好夹在自己的信中带了过来。如果幼惠有什么地方言词过激,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还让她看过信后就把信烧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最后她问了霁娘的情况,也说了说戴宝的情况。
提到女儿,沈穆清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先给魏氏回了信,提到霁娘的调皮,自己的无奈……也写到自己很羡慕戴宝的听话乖顺。然后她给幼惠回了信。说到王温蕙的不宜,让她在冯氏面前多多为王温惠说好话。也问到她婚后的生活,最后略略提了提自己,说自己过得挺不错的,让幼惠好好地尊敬夏氏这个嫂子。
待萧飒回来,沈穆清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收到的几封信都给他看了。萧飒认为沈箴的信很重要,笑道:“老爷这名起得好。等霁娘做周岁以后,就用悦影这名吧!”
沈穆清自然没意见。
至于任翔和时静姝的事,萧飒当然乐见其成,他提笑给任翔写了一封信,把时静姝给沈穆清写信的事提了提,然后笑着对沈穆清道:“他要是连这点悟性都没有,也就别想成家立业了。”
沈穆清却担心另一桩事:“听说他屋里有人的……”
“时姑娘应该知道吧!”萧飒笑道,“这是人家的事。你容不得人,人家时姑娘未必就容不得人。”
“我容不得人?”沈穆清嗔着叉了腰,“你到说说看,我是怎样容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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