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置40万关东豪强你们不愿意,我创立了黄老新学你们不高兴,我建造大工程你们反对,我推广钱法改革你们斥责,我建议招贤良方正你们找茬,我做什么你们都反对,有时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勾结外戚攀附宫中权贵欺负我根基浅,我对你们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什么都不想说了,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摔下话,曹时掉过头直接走掉,连礼仪都免了。
曹时一撤,南军卫士如潮水般退去。
三公九卿们气的浑身发颤,这小子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以前还小看了他的疯狂和愚蠢。
牛抵暴跳如雷:“少府曹时不要怪我们,这是你逼我的!明日廷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少府!你……”直不疑捂着心口气的脸色发白,他真后悔不应该答应他们看赛马,他觉得自己错了。
卫绾握着扶手一言不发,许久才说道:“平阳侯无礼之甚!明日廷议定胜负吧!”
田蚡躲在人群之中不出来,窦家人也躲着没敢出来,那个节骨眼上哪怕是躺着中枪的章武侯窦完也不敢出头。
章武侯窦完咬牙切齿地说道:“平阳侯曹时疯了!彻底疯了!他这是要自寻死路,我就不信他和咱们撕破脸还能活着!”
“天助我也!姑姑(窦漪房)她老人家一直犹豫动不动手,曹时主动撕破脸岂不是大妙!刀子递到咱们手里,只要三公九卿没有疯,就一定知道两边不死不休,明天廷议会有好戏上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这次死定了!”
“对!他这次死定了!”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观众们在赛场外用过午餐继续欣赏接下来的比赛,下午耐力赛依然很热闹,前十名的争夺异常激烈,最终冠军是以两的马身的优势夺冠,比起竞速赛充满偶然性,观众们更乐于接受耐力赛的结果。
接着进行的是马球比赛,两队共六十人围着一拳半大小的马球厮杀,这项比赛趣味性很强,在现场解说员富有激情的演绎下,马球比赛又一次点爆观众的热情,但是贵宾区的情况却决然不同,富豪们看比赛时有些心不在焉,投注的热情不如上午那么积极。
那一篇战书似的宣言,吓到不知多少人,嗅觉敏锐的人们已经悄悄议论上午的风波。
“曹时疯了吗?和馆陶长公主撕破脸,又和三公九卿撕破脸,他不想活了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全面开战,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看,三公九卿都走了,皇族们也走了,看来是要开战了。”
丁公注视着场外的动静,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忽然起身,高人一头的庞大身躯像座山笼罩,左顾右盼认准方向缓缓的消失在人流中。
关于三公九卿们冲突的流言满天飞,从贵宾区传到普通区又渐渐传播到四面八方,人们知道,无声的战争正在悄然展开。
赛马大会结束的当晚。
堂邑侯府,馆陶长公主罕见的大发雷霆,家里的摆设珍贵的器皿被摔了的七零八落,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劝说盛怒的女主人,堂邑侯陈午早早的躲到御婢的房间里避祸。
砸了个稀巴烂,刘嫖的理智逐渐恢复,眼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平阳侯曹时欺人太甚!竖子该死,我必杀了你!”
早在回府的路上,她就陆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安慰,从各个渠道反馈来的消息都是曹时在作死,这次错的不是馆陶长公主,而是无礼的曹家竖子。
三公九卿透过中间人捎带信笺,言辞里保证一定会让曹时付出惨痛的代价,明日就让他从朝堂上滚下去,不出半个月就把他抓紧廷尉大狱,周亚夫受过的罪也要让他受一受,以消众人被辱的心头大恨,至于曹时本人的生死,隐晦的提出可以商量。
刘嫖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些,可是她每次想到曹时离开时的冷笑和嘲讽,心头的无名火又会蹭蹭的冒,她恨极了平阳侯曹时,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而不是再等几个月。
“母亲息怒,您这样愤怒传出去,会让人家记恨您小肚鸡肠的,我听说平阳侯的影响力非常大,被记恨上说不定会有不可测的危机。”陈季须皮笑肉不笑的说着风凉话。
刘嫖冷冷的扫过这个长子,陈季须是陈午发妻难产而死留下的孩子,在她眼里这个小畜生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在宫中饱受父皇的冷眼和漠视,黄花大闺女嫁到堂邑侯府就当起后娘,要不是当时功勋列侯的权势滔天气焰嚣张,刘嫖早就偷偷的把这个小畜生溺死了。
虽然没有弄死小畜生,刘嫖也从没给陈季须一天好脸色,小则罚跪挨训,而且一跪就是一天,期间不吃饭不喝水敢乱动就挨打,大则用荆条专打陈季须的小腿,让他跪坐不下去,走路也疼的要命,一日两餐粗茶淡饭和仆役相当。
夫婿陈午为了讨好她,对长子受的罪过视而不见,反正死掉的前妻都过去那么多年,发妻那边的亲戚关系也早就断掉了,陈季须就是被打成残废也没关系,这家伙的果然就越过越糟糕,直到长大成人行冠礼。
刘嫖没有愿望,陈季须是个小混蛋,在堂邑侯府里的地位非常低,比不上她妹妹和弟弟的待遇,所以他从小就自暴自弃偷鸡摸狗坏事干尽,因此挨了责罚也没少受到辱骂,时间久了就变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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